7.5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在现实政治前是脆弱无力的,但是正是那可贵的理想之光照亮了身处腐朽堕落的人为政治中的人类社会并给予了其一丝救赎的机会;历史从未属于过“人民”,人民的热血滋养了野心家并沦为其获取权力的棋子,人民的牺牲构建了权力的地基,同时也喂饱了苍蝇;人去做一件事并不是因为它是对的,而是为了证明它是对的;革命是头母牛,需要众人一齐挤奶,助产小牛。而大多情况是没人做事而分了母牛,接下去去抢有母牛的人;不要放下你手中的枪;为什么历史总是给理想主义者开玩笑?当那些居高临下者朝他们开枪时我知道这个世界印证了人类自身最大的局限性--理想在现实前的不堪一击,背叛革命理想的人往往是最擅长玩弄权力的人。权力能取缔理想,但无法阻止新的理想的诞生,或许这就是人类自身为数不多的能够突破局限的可能。
有些情节真的很像奥威尔的经历:意外加入马社工党、儿戏似的训练、连续几周无战事、两派在高楼上对峙喊话。打败理想主义者的不是法西斯,是丑陋的政治斗争
戛纳补片21。镜头固守在盟友一侧,敌军是模糊的虚无,化作无法对焦的枪林弹雨;当组织内部出现裂痕,激烈的正反打随之出现,友爱与分歧、亲密与诀别同在。素材组织散乱,节奏时缓时急,几乎挖坟式的历史梳理,令结尾咆哮般的预言太过强硬。
最后谁是谁非真的说不清楚了,革命面临的难题似乎往往是个人与集体,破坏与重建,激情与冷酷,当然还有乱世之下扭曲的欲望。电影试图鼓励那种纯粹的革命热情,但是一腔热情不能将谁带到哪里,多半最后人们迷失了革命的目的。即使回归,也只能说明历史给人的选项总是太少。
黑斯大林派倒是无所谓,但是连国际纵队也黑,就让我有点怀疑影片的倾向了,况且也没几个人会真心认为托派组织能成事吧。说起来要是有样学样,把马统工党的游击队换成土八路,把共和政府换成国府,把佛朗哥法西斯换成日本法西斯……小右看了估计就得骂娘了。
看到又有大抵读过奥威尔的市侩自作聪明大晃那颗里面除了极权就是民主的头嘟囔着“傻逼们你们都上当了吧?”后决定打满分
撕毁党员证的那一瞬间是真正走向革命道路的起始,为自由战斗终身的共产主义战士最终会同自由的土壤一起扎根于属于人民自己的土地之中。
8/10。民兵占领教堂后对是否实施土地公有制议论纷纷,从这场戏开始影片真正进入到肯洛奇的核心主题:究竟什么样的社会制度才能实现人人平等,而不是一句镇压反对派的口号。大卫成了西班牙内战情形的缩影:当反法西斯主义同仇敌忾之际,马德里内部的街垒枪声却成天上演,那些投票选择真正的自由、民意的马统党,被迫使用容易打伤自己的劣质武器,姗姗来迟的援军反倒窃取革命的果实、解除他们为自由而战的权力,人们只能成为默默无闻的牺牲者,人权被无情践踏。洛奇抨击了反法西斯阵线失败的原因是排外和歧视妇女战斗力的斯大林主义,以浪漫手法描绘了林荫下做爱的革命志士,并对比在内斗中消磨的苦闷时光,最后大卫的孙女将红色领巾包裹的土地撒向棺材,举手致意为革命者的英勇高唱挽歌。虚化了交战方,枪毙的大批农民和牧师让人充分感受战争的恐怖。
肯·洛奇的战争片始终关注“非正规军”,他的战争片也从来没有宏大的场面,只有一场场残酷的小型战斗,却总能让你看到悲情的集体和悲惨的个体。热血青年从英国来到西班牙,投身反法西斯战争,却看到分崩离析、反戈相向的统一阵线,政治和人性的复杂性让他最终选择了离开……
如果事先没读过诸如《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之类的书,恐怕要看得一头雾水吧?但如果读过的话,就真没有任何新鲜的东西了啊……
我的亲爱的战友你们在哪里?长眠在山林间在被解放的土地里和我们一样流血的革命者们在哪里?消失在同盟者的枪口下和刑讯室里
比当权的“左派”更激进者,命运大抵是相似的,他们被剥夺生命,后来者则被剥夺讲述他们的权利。历史从未为我们提供正确答案,但却给了雷同的错误示范,那些胜利的,却也是错误的。什么是正确的呢?我也不知道,我也还在想。也许该好好看看失败里埋着的真心。奥威尔被误读为一个简单的反极权主义者,是他的悲哀,也是我们时代的悲哀。肯洛奇真好,真的。又丰富又真诚。
「向加泰罗尼亚致敬」,昔日豪情俱化作累累白骨,满腔热血被无情利用,在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复杂格局下,“革命”早已失去起初的单纯意味,沦为政治势力互斗、倾轧、排挤的上位手段,所谓“内战中的内战”更让人寒心绝望,被打败的永远是理想主义者的天真。斯大林又被黑了一把。
革命的激昂、血泪、豪情和悲意,不只是历史和乡愁,更是那个承诺而尚未到来的明天。
海明威、奥威尔、加缪、毕加索,众多文艺界大佬的加盟让西班牙内战世界闻名,从内讧和自相残杀的角度看西班牙内战可太真实了。在这场代理战争中,听到“这些外国人跑到我们的国家指手画脚”还不算最让人吐血的,理想和激情在政治博弈中手无寸铁不堪一击的样子,看的我真叫那个恨啊,开枪打死你,还要把你搞臭,说你在为法西斯战斗。政治是战争机器绞肉机的发动机,永动机,杀人不见血。
杰作!专注理想革命者们峥嵘岁月的实体经验,高度保持忠于其凝练的自然主义,根植在二十世纪英特耐雄纳尔真实深刻的欺诈历史,生活细节与戏剧情境之间,存在矫饰背叛与牺牲杀伐的时代写照,彰显着无须赘述的幻灭,这其中有乔治·奥威尔、以赛亚·伯林,也有弗朗西斯科·佛朗哥、约瑟夫·斯大林。
就像波米说的,肯洛奇是戛纳最后的底裤和门面。在世界日渐退回到保守主义的今日,为什么我们还需要肯洛奇,或者说,为什么我们越来越需要肯洛奇,因为“极右派在世界抬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因为我们穿着比基尼,却仍然泡在一片漂浮着逝者的海域中”,因为他是电影最深处的良心,因为他对社会底层的关注、对社会最根本的病症的指斥,因为他无与伦比的锋芒与勇敢。极端与偏激正是他投向这个懦蠢世界的一颗炸弹。
“那些是资本主义国家,如果你需要他们的帮助,你就得缓和你的口号,因为不这样他们就会吓跑。”
辩论是灵魂,肯洛奇牢牢抓住了这一点。
布兰卡的死触动了泪腺。她自愿参与这场战争,跟无数社会主义青年一样,自愿为自由、为土地、为人民而战,结果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死于曾经的战友枪下。这一群人,他们拼命战斗,什么也没有获得,却还要被背叛、遗弃,甚至被通缉、入狱、死亡。